起身快步上前,躬身将碗递到她面前,「公主请用。」
她没有动作,余光撇到她正沉着脸定定地看着我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手上的碗突然被大力打翻,我猛地抬头看向她。
她看到我略微吃惊的表情时,脸上的阴沉稍缓,站起身。
「几年没见,小侯爷的性子倒是越发沉稳了。」
「听说你们屋里的人都挺排挤你,倒是你,整天乐呵呵地谁都捧着,这可真是完全大变样啊。」
我都没想到,自己有一天竟然能这么卑躬屈膝。
我眸色暗下,扯了扯嘴角,自嘲道,「奴才就是一奴才,担不起公主一声小侯爷。」
「幽州苦寒天下所无,春初到四月,大风如雷鸣电激,五月至七月阴雨接连,八月中旬即下大雪,九月初河水尽冻,雪到地即成坚冰,一望千里皆茫茫白雪。」
「所以啊,这点白眼排斥算什么,和之前在幽州时筑城、耕种、伐木,战时当先头送死部队相比,在都城的日子简直是神仙过的。」
桑苒月定定地看着我,半晌后轻笑出声,「江风,当初你非要为搏一个贵女当妻,拱卫宸极,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,怎么样?现在有感悟了吗?」
她微微仰头,微笑的脸上透着快意神情的模样,让我思绪一下回到三年前。
因着她提过十分想念北原家里的葡萄树,我便在院子里亲手栽上葡萄架。
夏天时,她最喜一大早坐在架下的摇椅里看书。
我则会穿着能显示体魄的劲装,在院子里舞刀弄棒,故意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干扰她,引得她气呼呼地瞪眼看我。
然后在我的继续“挑衅”下,起身拿书追着我打。
只有每次看到我拱手求饶后,生气的小脸蛋才会露出得意洋洋的笑模样。
思及当初,我暗淡的眸光再次染上星星点点的光。
可不就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嘛,老子这三年来,日日夜夜担心着她当年能不能安全躲过兵祸,躲过后又能不能安身立命。
到北原后,还因为不放心她逃过两次,可惜每次都被发现,差点被打死,可不就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嘛。